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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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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應付完匆匆趕來的千葉警方後,立馬小跑到了門外,面色覆雜地挪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後。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月哥的偶像、不對,現在的柯南已經能心悅誠服地喊出亂步先生這個稱呼了,他仰著腦袋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恍惚間有一種第一次現場聽那月哥推理的感覺。

哪怕有赤江那月和宮本曉風格不同但速度相同的推理在前,柯南都還是跟其他人一樣被震撼了第三回 ,所幸他很快就回過了神,發現自己心裏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驚訝。

那月哥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何況是那位他聽了七年事跡的亂步先生?這種一眼就能破案的天賦本該是舉世無雙的,同時放到這兩個人身上反而讓柯南十分絲滑地接受了。

他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和那月哥那時一樣被對方一眼看出來了。

“嗯,我是知道啊,”在聽到小孩特意放低的問話聲後,亂步承認得很爽快,低頭咬了一口手裏剛拿到的可麗餅,“這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嗎?不就是——”

“啊哈哈,亂步先生我們快點去下一家店啦!”

緊張的小孩在身後警察和客人們的註視下訕笑著把青年拉走了,直到他們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小巷裏他才松了口氣。

亂步正好慢悠悠吃完最後半顆草莓,好整以暇地看著喘著氣的小偵探:“你該不會覺得自己瞞得很好吧?”

確實是這麽想的柯南熟練地開始反過來哄貓:“我知道我的演技確實很差勁,但勉強還是能瞞過普通人的,亂步先生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才會一眼就看穿的誒。”

“亂步先生真的好厲害。”小偵探真心實意地感嘆道。

讓他花時間去觀察現場再進行推理的話肯定也能很快破案,但亂步先生只是看了幾眼而已,這該是有多麽強大的觀察力和信息處理能力,不愧是那月哥的偶像!

柯南想起對方在店裏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之前亂步先生說的‘算你過關’,難道是什麽對我的考驗嗎?”

“那個啊,”娃娃臉的名偵探笑瞇瞇地說,“當然咯,既然你是那月醬的弟子,那我也有資格對你進行‘考察’嘛,合格了就是我勉強認可你當偵探社的編外成員的意思哦。”

比起詢問不合格會怎麽樣,又或者合格的標準是什麽,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憑借直覺將最想知道的詞用疑問的茫然語氣重覆了一遍。

“偵探社?”

什麽偵探社,難道是跟小五郎叔叔一樣的偵探事務所?聽這種說法,那月哥跟亂步先生都是這個偵探社的一員,居然還有這麽厲害的地方,為什麽他都沒聽過。可惡,他究竟錯過了多少!

江戶川亂步揉著手裏紙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認真了很多:“是‘武裝偵探社’啦。”

存在於白晝與黑夜的夾縫之間,專門從事不能交給軍隊和警察這類危險工作而成立的黃昏的武裝集團,同時——

“是以亂步大人為軸心成立的偵探社哦!”

最初的最初,也是為了發揮這個人恐怖的推理天賦而成立的。



松田陣平揉著被拍開的手背,面上演出來的那點歉意在他鉆進街對面車中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確定沒看錯,那家夥真的是新任的庫拉索?”在行駛中的車上,松田嘶了一聲,神情微妙地看著諸伏景光手裏視頻通話的對象,“zero。”

降谷零聳肩,他進基地後被告知卡路亞有事找他,但他們又說不出卡路亞人在哪裏,還是琴酒趕到後讓他去一間休息室裏等候,才讓降谷零找到機會借口去洗手間,跟好友們通話。

當然,他也有裝模作樣地和琴酒回幾句嘴,充分表達出波本對於卡路亞莫名其妙行為的不滿,然後麻溜地結束對話。

“我們一起執行過一個任務,”降谷零回憶起那次糟糕的初見,還有自己跟瘦弱的庫拉索互相陰陽怪氣地爭誰送睡著的卡路亞上樓這事,不太樂意把黑歷史告訴好友們,含糊了過去,“那家夥別的地方都可以警惕一下,但是身體確實很弱不禁風,你剛才要是都按我說的做了,他肯定發現不了的。”

想到這個,別說執行者松田,連萩原都露出了詭異的眼神:“小諸伏能從小那月家裏掏出自己的竊聽設備,小降谷你還直接教小陣平以什麽方式塞竊聽器不容易被對方發現……”

爆處班的兩位根正苗紅的警察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會情不自禁地想對著另外兩位好友掏出銀光閃閃的手銬。

兩位在組織耳濡目染這麽多年的臥底齊齊陷入了沈默。

“咳,總之,待會兒還是先聽聽那邊的情況吧,”諸伏景光頗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庫拉索原本是朗姆手下的人,但據zero所說,這位新的庫拉索反而是跟卡路亞更親近一些,暫時還無法判斷對方是A的人還是那月的人。”

“諾亞剛才繞進他的手機看見的郵件裏,叫他去千葉的那個人備註又是‘BOSS’,”此刻沒有用易容,而是保持著自己真實外貌的公安警察感嘆,“這位庫拉索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很重要的成員了,他才加入組織兩個月吧?”

“那家夥看上去有點熟悉,”松田皺著眉,“我總覺得好像和他接觸過不止一次,事實上,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他見面——如果趁機安竊聽器算見面的話。”

“這個可以放到之後再想,”萩原研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能確定的是千葉基地目前有那個琴酒和小那月在,從郵件看,還要再加一個組織的BOSS。”

要是各方情報組織這個時候對千葉基地發起總攻,那可真的能省不少事,不過前提是組織的人都待在基地不逃跑,但這怎麽可能。

想到還有朗姆跟貝爾摩德以及海外基地的一系列負責人,他們再怎麽想救回好友也不能打草驚蛇。

“這一次會很危險呢,”半長的黑發被皮筋紮在腦後,青年眨了兩下那雙紫色的下垂眼,輕快地說道,“所以,小諸伏你們就更不能丟下我和小陣平,兩個人獨闖進去了。”

如果那月在這裏,會怎麽說來著?

松田悠悠接話:“畢竟這可是團隊副本。”



拳腳相接的聲音在空曠的小白房裏響起,幾秒後,以重物落地的動靜作為背景音,男人的悶哼顯得十分突出。

倒下的是赤江那月,而太宰治正將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裏,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家弟子。

“怎麽了,你不是覺得反正死不了,怎麽玩都沒關系?”他聲音很輕,“那麽不是應該站起身,打回來嗎?”

靠在墻邊的黑發青年面色慘白,唯有唇上染著紅得刺眼的血,額前的發絲被汗打濕,水紅色的眼睛無神地朝門口看了一眼,接著飛快收回視線,但就算他的動作已經很快,太宰治還是捕捉到了這個眼神。

穿著沙色風衣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在他面前蹲下,將那月的視野堵了個徹底。

“你在看哪裏,小紅,”曾經的Mafia首領低低地笑著誘哄道,“告訴我吧,你在等誰來救你?”

腹部剛剛被面前的老師開了一槍,腿上掛著彩,襯衫都被自己的血染紅的赤江那月喘了幾口氣,順從地和男人對視,語氣溫馴——

“老師,你知不知道你演變態演得很逼真啊?”

房間裏近乎降到冰點的溫度開始隨著兩人之間的氛圍轉變而升高,被指控變態的太宰治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唇邊還噙著笑意,用手撐著下巴,愉快地反問:“這該問你自己吧,那月君?我可是很努力地在還原你告訴我的角色了誒。”

那月吐槽:“我是讓你演組織BOSS,麻煩不要本色出演。”

“……”太宰的笑容裏摻了點別的東西,看著有點詭異,“難道把部下洗腦控制在身邊,還試圖侵占年輕帥氣的部下身體的人,算不上變態?”

“不要用這麽讓人誤會的詞匯啊,不過好像也沒說錯,”那月放棄爭辯,反正又不是他來演,也不是他要瞳孔地震,“別擋住我了,時間到了之後我還要上去找zero君的。”

“唔,”太宰治摸摸下巴,“在那之前還有個人,我用你的郵箱給他發了郵件,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那月楞了楞:“誰?”

太宰還沒開口,門口就傳來了跌倒的聲音,房間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棕發綠眼外貌頹喪的青年摔在門口,擡起看著門內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B、BOSS?!”

石川啄木在港口Mafia任職的一年裏,除了他的那月大人以外最害怕的人無非就是那位擁有異能無效化能力的首領,對方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了。

好歹也叫了那位一整年的BOSS,所以在這裏看到這個本不該出現之人,石川下意識就喊出了那個稱呼,隨後,他下移的視線落在了墻邊一看就很淒慘的自家那月大人身上。

“就算是您……”明明恐懼到腿都在顫抖,第一眼就嚇得摔倒在地,石川還是立馬站起身沖了上來,那幾分恐懼被憤怒所代替,“就算是您也不可以折辱那月大人!”

被折辱的赤江那月與無辜的港黑前BOSS又對視了一眼。

輕易躲開石川啄木的攻擊,太宰治連手都沒從衣兜裏取出來,面上寫滿了嘲諷和故意做出來的不解。

“哎呀,庫拉索,難道你忘記,是你帶我找到我親愛的小卡路亞的嗎?”青年微笑著說道,“還得多謝你呢,把我的人偶送回到我身邊這件事。”

石川的思維一下卡了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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